?找一个正经事来当事业。?
你要是有点脑子,就该好好考试,做你的公务人员!?
听筒一连串连声的建言,到底要算在功德一件,还是损人不利己的以人废言。卫灵公.二十二,子曰:君子不以言举人,也说有德者必有言,有言者不必有德。对人,必得听其言而观其行。只是一心希望我考上公职的母亲,是不是真的有把这些典故给x1收进去。?
为了发泄而怒吼出的嗓音,不知该用扩音的标准来形容,还是自己快耳聋所以产生幻觉。总之,无论手机放的离自己近或远,那些尖锐的话从不会忘记要深深的刺入、像木桩穿刺过皮与r0U,再穿透筋与骨。甚至早已化为武器,显露杀气与凶光,锋芒四S,一刀子T0Ng进我的身T里,cH0U出来,都是鲜血。?
「天!好,好的!可以了。」终於受不了了。我将身T往後倒,毫无顾忌的在弹簧床面摊开成大字型,即使会弄Sh床单也无彷了。这是投降,是阵亡,代表我再也没有力气跟你耗下去。?
侮辱如果是一种正确,为什麽我现在会逃到这里?最可悲的是即使远离了尘嚣,却只要一通电话,就能启动一桩咄咄b人的威胁。?
「对不起、对不起,我尽量,真的?好吗!」用尽最後一点自尊,目的只是好来维持心平气和。如今,我真的都无所求,只渴望换来往後的日子能过得清幽自在。因此,我提出了卑微的以退为进,以和为贵。?
不过,还是败给了情商。语气及音量不由得控制,并随着怒气值升高,逐渐超越了自己平时不能容忍、明显出错的范围。?
你敢顶嘴?你——?
又来了。可预知的、可怕的前奏响起。难听的、损人的,攻击X的字眼再度如骤雨般的飞弹,劈哩啪啦的袭击,砸烂了我对母亲敬畏的一颗心。?
唉,老天爷啊。?
我真的不想、不想这麽做。但右手食指代替我,伸张正义,将以不孝子孙的名义将送我上断头台。?
红sE圆圈里的话筒图示被覆盖,我到底哪里来的勇气挂掉了母亲的电话?唯一可庆幸的,大概是窃喜与惊恐在水平面上俩俩对立。还好,白白忐忑了几分钟,才确定对方已不再穷追猛打的打来。?
或许她是真的感觉到被伤害了。被自己的亲生nV儿、被婆婆捧在手掌心宠Ai,隔代教养出来的公主nV孩给狠狠背叛。?
此刻,我的脑海里已经有了丰富且JiNg彩的画面。情节,是一个可怜无助的母亲,一手紧抓着无线话筒的家用电话,另一手快速的从面纸盒cH0U出一张又一张纯白的卫生纸,对着自己的丈夫或者是谁哭诉生出个笨蛋nV儿,只会做出忤逆、无聊,智障的行为。?
而且,她会再三强调,就是因为从小就被NN带在身边养大,所以从不听从自己的谆谆教诲。加码的,是对其nV儿彷佛诅咒般可笑的预言。?
“就是因为不听话,所以考不上正职的公务人员,到现在才还是个流浪教师,不见棺材不掉泪。”?
我的母亲外型很瘦、弱小,还T弱多病。虽然不该这麽讲,但她总是有绝对优势,整个世界都会觉得她说得很对。辛苦栽培我补习、才艺,还上过一阵子美姿美仪。其余四个孩子都很上进、争气,没让她丢过脸。原以为最小的nV儿也能顺利在毕业以後马上接轨,成为一个公职教师,却在重要关头倒头栽。?
她至今完全无法认同我的行为,尤其是面对“一毕业即失业”的轻松自若。甚至曾公然鄙视我在补习班工作。导致我才刚从大学宿舍搬回家,又得马上搬出去。离家出走,大概是我最後的温柔。反正,也只是舍不得那一下子,日子还是得过。?
终於恢复宁静的空间。我终於有时间懊恼这辈子到底在穷忙什麽,以至於在不知不觉中,趴在床上就睡着了。?
那个晚上,我做了一个梦。我梦见生小孩的原来不是大嫂,反倒是二嫂的怀里抱着一个小孩。大家都很配合的说笑,我也不例外,只是一直傻笑。此时,爸爸严肃着一张脸走过来,要我靠近点仔细瞧,那是谁的小孩。?